于春峰
殺殺殺
萬馬奔騰萬馬奔騰
目光刀光交錯
吶喊嘶鳴傾瀉
季節(jié)啊撕扯開如此猩紅的口子
風呼嘯著俯沖突擊
秋已然大醉
踉蹌著揸開雙手
哈哈哈哈
來吧來吧
它的瞳孔里灌滿了原漿
祖父的額頭再次頂滿顫巍巍的
顫巍巍的紅高粱啊
汗珠就這樣密密麻麻浸透了
血
我就在這里在這里
聆聽到歲月的車軸
嘎吱作響
還有長刀出鞘颯颯朝天
父親的膝蓋被纖繩拉成一張弓
我依稀看到
高粱的大腳努力地
努力地生出茁壯的根須
就像那一天我緊緊地握住兒子的手
再不分開